姜桃夭中了幻靈曲，這一睡就是三日。兩日後，她得到了落日國的消息。

果不其然，五天後，落日國國君遞出了降書，落日國唯一的要求就是放過他的子民。

蔣曦作為將軍之女，她脫下鳳冠，一身戎裝，長發及腰，與戰士們共進退。

最後死在了戰場上，落即墨悲痛欲絕，遞出降書之後，在蔣曦的墳前自刎。

碧池下落不明。

祁源拿著落日國遞出的降書，沒有任何喜悲之色，他淡淡的看了一眼，將降書遞給了姜桃夭。

姜桃夭看著上面的字，字字珠心，字字悲鳴，連紙上都是血的味道。

她將降書揉成了一團，狠狠地扔到了地上。

“給我看這些做什麽，炫耀嗎，炫耀你的豐功業績，炫耀你的殘忍？”

“不，該炫耀的是你，該高興的也是你。”祁源撿起地上的降書，拭去上面沾染上的灰塵，“有一個人，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見一見。”

姜桃夭撇撇嘴，不語。

“拿著，”他拉過她的手，將降書再次遞到她的手上，“我知道，你定舍不得他，特意為你留了他的一條命。”

祁源！

他這是想威脅她！

她攥緊了手中的降書，想要丟掉，卻就覺得千金重，她無法丟掉。

無法丟掉的又何止是降書。

祁源笑了笑，聲音回蕩在屋內，姜桃夭緊緊跟在他的身後。

到了地牢，她看到地牢中已經多了一個人，那個人便是從落日國消失的碧池。

少年一臉悲痛，國仇家恨，他怎麽能不痛。

她不是冷血之人，落日國的覆滅她也許並沒有多少感想，可是蔣曦同她也算是相識一場。

碧池對她也曾舍命相救，看到他這般，她的心中若是沒有任何起伏，那她便真是冷血。

她冷冷看著祁源，“人也看了，你想做什麽？”

“你若是舍不得，那我便放了他。”

祁源走到碧池的身邊，他的臉上淡淡的，姜桃夭看到了，看到了他眼中的冷意。

不！

不是冷意，是殘忍。

“你想要我怎麽回答，我若回答是，你會放過他麽？我若回答不是，你同樣不會放過他。說這些有意義麽？祁源，你想要做什麽，你我心知肚明，何必又要這般假惺惺。”

“心知肚明？”他笑得有些諷刺，“你知道什麽？你明白什麽？你不明白，這才是開始而已。”

她將視線從碧池身上移開，落到了已經昏迷的白落身上，這是她第二次來到水牢，白落的狀況似乎不容樂觀。

祁源註意到她的目光，笑了笑，“原來，你更在意的是他。”

“如果，”她頓了頓，“我讓你放了白落，你可會做到？”

他的笑意浮現，“自然不會，不過，我可以給他換個環境。來人，將他帶下去，看一下他的傷勢如何。”

白落被人從水牢裏撈出來，帶了下去，她也不知道會帶到哪裏，不過應該會比現在的環境更好些。

她松了一口氣。

他見她一直蹙起的眉舒展開來，看著她道：“只要你開口，他們都可以。”

“你可以換一個舒適的環境給他們，畢竟犯人也是人，也有享受舒適環境的權利。你說是與不是？”

她笑得雲淡風輕，轉身離開了水牢，既然祁源要做這個人情，她接了便是，沒有必要同他玩謙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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